互联网大佬纷纷入局,数字乡村到底有何魅力?发表时间:2022-06-21 11:47 一个月前,刘强东宣布卸任京东CEO一职,将把更多精力放在企业长期战略设计和乡村振兴的事业中去。其实,早在2012年,刘强东就曾表示过自己想回老家租赁5000亩田地种植大米。 不仅仅是刘强东,拼多多的黄峥辞去董事长一职投身农业食品技术研究,新东方的俞敏洪直播带农货……这些互联网大佬与农业都沾不上边,结果纷纷把目光放在建设数字乡村上,致力于乡村振兴。 难道互联网的尽头是乡村振兴?数字乡村到底有何魅力? 中国乡村,不可限量 何为数字乡村?数字乡村是伴随网络化、信息化和数字化在农业农村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应用,既是乡村振兴的战略方向,也是建设数字中国的重要内容。 在传统农业生产中,农产品的信息传播主要靠口耳相传以及不成文的经验传授,由于生产者受能力素质、思想水平等因素的影响,生产信息源不一定可靠,常导致农业生产效率低下。 即使农产品顺利生产出来了,小农户也很难对接大市场,批发商、经销商、贸易市场等多个交易主体和中间环节导致的流通成本高、信息不对称的问题,让农产品在销售渠道上更加“难卖”。 自家农产品卖不出去,村民们更是没有精力参与乡村建设,加上缺乏动员组织,也不懂如何挖掘中国广大乡村拥有的丰富自然资源和农业资源,地域限制不敢打破,更不要提激活乡村闲置产业,共享区域信息资源了。 同样,地域广阔、人口众多的乡村有着复杂的社会环境,乡村治理涉及面广、事多,量大,村民们参与政务处理时往往找人难、办事烦,基层治理也面临着时效性、精准性的问题。 传统乡村生产、流通、产业、治理的问题亟需解决,就此,国家在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首次提出数字乡村战略,乡村地区开始搭上数字经济顺风车,开启数字乡村的探索。 ![]() 数据来源:小鹰财经社整理 同时,乡村数字经济也在提速发展,数据显示,2020年中国农业的数字经济渗透率为8.9%。相较工业和服务业,农业数字经济成长空间巨大,推动了数字乡村基础设施建设的发展。 ![]() 数据来源: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 在农村电网改造上,2020年,全国农村电网供电可靠率超过99.8%,综合电压合格率超过97.9%,为乡村新业态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电力保障。 在农村公路进村入户方面,截至2020年底,全国农村公路总里程达到438万公里,基本形成了遍布农村、连接城乡的农村公路网络,同时建立了全国农村公路和电子地图数据库,累计数据量超过800G,准确掌握全国农村公路实时状况。 在农村公路完善的基础上,村村直接通邮、快递进村工程也迈上新台阶。截至2020年上半年,全国乡镇快递网点覆盖率超过97%,设有邮政电商服务站点的建制村达到24.5万个,覆盖率44.8%,对于助力电商深入乡村起着重要的支持作用。 数字乡村,如火如荼 在政策扶持、数字经济、基建设施的驱动下,乡村生产生活依托数字化发展迎来大变革。 一是利用手机种田提升农业生产率。传统农业生产受自然环境影响较大,“靠天吃饭”现象普遍,农民们很难准确掌握农产品的种植信息和市场状况。若在作业、监测的生产环节上,运用数字化技术,打造数字农场,帮助农民实现手机种田,能大大提升农业生产率。 浙江杭州昌北镇、昌化镇,与阿里巴巴合作建立了山核桃产业云平台,能实时对山核桃的种植数据,包括面积、产量、病虫害等进行监测,同时该平台还接入了杭州市土壤监测数据库、病虫害预警大数据等数据系统,实现各个环节数据的互联互通。 截至2020年12月,该区域山核桃的种植面积达到了47万亩,占全国种植总面积的30%,山核桃加工量占到了全国的75%。同时,山核桃收入超过百万元的自然村有14个,年均家庭收入超过10万元的户数接近6000户。 二是电商进村促进农产品流通。电商渠道的加速下沉,头部电商企业纷纷聚焦县域农村地区,催生了农村电商的蓬勃发展。各类电商平台为农户提供展示、销售渠道,为消费者提供体验、购买的渠道,进而降低中间商的价值损耗和流通成本,促进农产品的销售。数据显示,2020年我国农村网络零售额达1.79万亿元,同比增长8.9%。 ![]() 数据来源:农业农村信息中心 江苏苏州的肖泾村,依托本村的大闸蟹产业,除了与京东、阿里、盒马生鲜等平台合作,还积极构建本村的电商平台,截至2020年底,已有86家自建电商平台。通过电商销售,2019年交易额飙升到5.5亿元,注册的大闸蟹商标超过了50个,其中不乏“金旺”“碧波”等在天猫、京东上搜索量名列前茅的品牌。 除此之外,各类电商平台还在直播助农上探索。拼多多探索“市县长当主播、农民多卖货”的电商消费扶贫模式,苏宁易购上线原产地直播“云开市”计划等,借助直播平台,农村内的无业人员经过培训后也可以依靠直播带货、参与热门话题宣传家乡,增加收入。 三是返乡创业潮流促进农村的创业创新。为吸引更多返乡人员投资兴业,国家积极搭建返乡创业平台,截至2020年,在全国认定了1096个各具特色的全国农村创新创业基地和200个农村创新创业典型县。创业创新平台的建设拉动了返乡创业人群的增长,据农业农村部统计,截至2019年,全国返乡创新创业人员达850万人,带动就业约4000万人,他们成为乡村振兴的重要力量。 ![]() 同样,各类电商平台对农业的专项流量扶持,吸引了更多年轻人加入新农人行列。根据拼多多发布的报告,目前,1995年之后出生的“新新农人”,具备高学历、懂经营管理、擅长整合产业上下游等特点,已经成了拼多多的主力军。截至2021年10月,平台的“新新农人”数量已超过12.6万人,在涉农商家中的占比超过13%。 ![]() 广东潮州市饶平县创建海润电商基地 四是乡村旅游借数字和资本发展呈现多样形态。农业农村部数据显示,截至2020年8月,乡村旅游点具备无线网络覆盖占比为86.2%,同比增长4.1%。无线网络的广泛覆盖推动了抖音、快手等短视频平台上线“云旅游”“云主播”,呈现富有“在场感”的优质乡村旅游直播内容,让向往乡村却因各种因素无法实地探访的城里人直呼羡慕。截至2020年6月,“乡村旅游”专门话题累计点击浏览已超过9000万次。 ![]() 四川宜宾市安石村,建设“酒香渔美”现代乡村产业园 在数字化与资本的驱动下,传统农家乐发展为新型休闲农业,乡村度假村发展为田园综合体,新业态的出现有效规避了资源浪费和环境破坏问题,同时也提供新途径促进村民的收入。 成都大邑县祥和村,在技术和资本的推动下从穷乡僻壤摇身一变为网红景点,凭借“稻香渔歌”现代农业产业园获评“2020年中国美丽休闲乡村”。短短几年间,在种养鱼稻新技术的应用下,鱼类亩产从200斤提升至800斤,通过优质稻种引进,实现增产100~150公斤/亩,整村年均接待游客达32万人次,目前已为1139户农户、3612位村民提供就业岗位,2019年人均可支配收入达2.6万元。 五是乡村治理更加便捷。广东潮州叫水坑村开通了“村村享-数字乡村”微服务平台,村里事项的公示、办事指南等内容都分门别类发布在平台上,基层干部可通过该平台高效处理村民的实际诉求,村民通过一部手机即可在家门口享受便利政务服务。 资本和农民,哪个更重要? 虽然在数字化的驱动下,数字乡村建设取得了一定的进展,但仍存在资本与农民之间的隔阂。 第三次农业普查结果显示,农村务农劳动力年龄在55岁以上的比例为33.6%,文化程度为初中及以下占91.8%,当前从事乡村振兴发展的主体大多是农村居民,相较于专业人才而言,农民的文化教育水平偏低,对于掌握数字技术专业领域的知识具有一定的困难。 此外,部分资本下乡反倒成为乡村生态的“杀手”。有的借乡村振兴之名搞非农建设,占用基本农田,将耕地变为其他设施用地,使得农民失去土地经营权和土地收入来源。 一些下乡资本由于缺乏种地的经验,对农产品价格波动风险抵御能力差,遇到农产品价格下降,收不抵支时,可能会造成毁约弃耕的现象。 而处在风口上的农产品电商直播,真的能让农民们致富吗?农民手里有好产品,但因为与市场存在信息差,且不具备直播电商相关知识,想要自己直播不太容易。因此当需要直播带货时,往往需要与直播企业合作,同时支付直播费和提成。 ![]() 广东潮州市饶平县设立的农产品直播间 然而,有些主播在给农民带货时并没有卖出去几单,但是费用照拿,更有网红直播时搞悲情营销,催观众泪,直播完直接拿钱走人,结果留下大规模退单的烂摊子给农民承担,最后反倒是农民亏本。 资本下乡的作用毋庸置疑,但仍需要把农民的价值摆在第一位。如何做好政策的监管、企业的科技向善、乡村闲置资源的盘活、人才输送和对口培养帮扶工作……数字乡村的建设系统中,被充分激活后的原住农民,才是维持良性运转的不竭动力。 ![]() 方兴未艾的数字乡村,目前发展相对只是一个“小盆景”,暂未形成“大风景”,如何利用互联网数字科技的力量,更好服务乡村、服务农业、服务县域经济,并且在数字化转型中保持并发展自身的乡村性价值,是需要长久思考的。 ![]() |